箭塔底层的空气浓稠得像凝固的血昏暗的油灯被晚风从裂缝中吹得摇曳不定将墙壁上的刀痕与血渍映得忽明忽暗。
刘江靠着冰冷的砖石坐下破碎的甲胄摩擦着伤口疼得他微微蹙眉却依旧挺直脊背。
他的面前围着最后几名核心骨干左臂骨折、缠着厚厚布条的张文弼后背渗血、拄着长刀的陈武右腿烧伤、裤腿焦黑的孙小宝还有两名幸存的亲卫队长。
每个人都沉默着疲惫像无形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
远处清军大营的篝火隐约传来微光偶尔的马蹄声和吆喝声像钝刀一样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
地上的草席上重伤员们的呼吸声微弱而均匀他们大多陷入了昏睡或许是太累或许是不敢醒来面对即将到来的黎明。
刘江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个人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打破了死寂:“今夜过后就是最后的总攻。
咱们的情况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清楚——能战之士四十余人人人带伤弹药告罄粮食只够最后一顿。
”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残破的刀鞘那里曾挂着父亲留下的玉佩如今早已在战火中遗失。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沉寂的湖面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疲惫带着期待也带着一丝决绝。
刘江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沉重:“第一条路死战到底。
” “明日清晨鞑子发起总攻咱们所有人依托这最后的箭塔与堡垒共存亡。
用剩下的武器用拳头用牙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直到箭塔崩塌咱们也绝不后退绝不投降。
”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撼天动地的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血战的场景——箭塔崩塌血肉横飞每个人都倒在冲锋的路上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陈武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长刀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决绝。
他是武将战死沙场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荣耀。
后背的伤口传来剧痛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刘江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命令。
孙小宝咬紧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烧伤的右腿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了身体。
他不是正规的士兵却早已把刘家堡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刘江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死战到底或许是最悲壮的结局却是他此刻最本能的选择。
刘江没有看众人的反应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条路尝试谈判。
” 这句话一出箭塔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张文弼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屈辱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咱们虽然只剩这点力量却给鞑子造成了巨大杀伤——这几日他们折损的兵力不下三千连参领都被赵叔斩杀。
”刘江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或许咱们可以以此为筹码派人与多铎谈判。
不求别的只求他放过堡内的老人、孩子和重伤员给他们一条生路。
至于咱们……要么战死要么被擒听天由命。
” “谈判?”陈武猛地低吼出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堡主!咱们流了这么多血赵统领、老堡主都战死了弟兄们死了一批又一批现在跟鞑子谈判?这不是屈辱吗?” 他的吼声惊醒了几名昏睡的伤员他们茫然地睁开眼看到众人凝重的神色又默默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绝望。
张文弼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剑的剑柄。
他是文臣比任何人都清楚“谈判”背后的屈辱却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老人和孩子的性命有多珍贵。
放弃抵抗或许是屈辱的但能保住一丝生机或许也是一种选择。
只是这份屈辱他们能承受吗?那些战死的弟兄能瞑目吗? 刘江的目光掠过陈武愤怒的脸掠过张文弼复杂的神色最终落在地面的血迹上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条路趁夜突围。
” “突围?”孙小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堡主鞑子的包围圈那么紧咱们怎么突出去?” “集中所有能战的力量四十余人分成两队。
”刘江的声音变得坚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队正面佯攻吸引清军的注意力;另一队带着堡内的孩子和少量重伤员从箭塔后侧的密道突围——那条密道是当年修建箭塔时预留的逃生通道只有我和我爹知道鞑子绝不会察觉。
”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期盼:“突围后一路向南去鹰嘴崖找赵叔留下的‘种子队’。
那里有咱们的人有粮食有武器。
你们带着孩子们带着刘家堡的火种活下去继续抗清。
而我带着佯攻的队伍拖住鞑子为你们争取时间直到战死。
” “堡主!不行!”陈武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要走一起走要战一起战!我绝不丢下你一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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