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准备工作已尘埃落定刘家堡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长弓每一寸土、每一个人都蓄满了待发的张力。
东墙的胸墙后士兵们按队列蹲伏长枪斜指地面枪尖的寒光被晨光映得微微发亮;北墙的绞盘旁两个士兵半蹲着手扶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内堡的地窖口负责传递消息的老人攥紧了手里的铜铃耳朵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整座堡子陷入了一种暴风雨前的绝对死寂连风穿过垛口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东墙墙头刘江半靠在垛口后目光锁定着东边一里外用的清军阵列。
他的右手搭在腰间的环首刀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防滑纹路那是王铁山特意为他打磨的此刻却被掌心的汗浸得有些发滑。
他身边的孙承宗闭着眼睛嘴唇微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唯有握着长刀的手时不时会轻轻调整一下姿势保持着随时能挥刀的状态。
“堡主风小了。
”旁边的张猎户低声道他肩上的猎鹰也收起了翅膀脑袋警惕地转向东边尖喙微微张开。
张猎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手里的弓箭早已搭好箭尖对准了远处清军骑兵的方向哪怕距离尚远他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异动。
堡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负责后勤的辅兵抱着捆好的草绳脚步匆匆地从东墙往内堡跑。
他们的靴子踩在结霜的地面上只发出极轻的“咯吱”声没人敢大声喘气连彼此交汇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绷。
伙房的烟囱里只冒出淡淡的青烟负责做饭的妇人蹲在灶台后手里的柴火半天没敢往灶膛里添生怕火星溅出惊了这满堡的寂静更怕烟太浓让远处的清军察觉堡内的动静。
内堡的土楼里几个年长的妇人正哄着怀里的孩子。
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压抑的氛围没有哭闹只是睁着大眼睛紧紧抱着妇人的脖子。
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小手攥着妇人衣襟上的补丁小声问:“娘外面怎么这么静呀?”妇人用手捂住孩子的嘴轻轻摇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土楼的小窗试图从那狭窄的缝隙里捕捉到一丝外面的声响。
东墙的了望哨位上两个哨兵几乎贴在了一起。
他们站在临时搭起的木架上手里拿着刘江自制的简易望远镜那是用两片打磨过的玻璃片嵌在竹筒里做成的。
个子高些的哨兵眼睛死死盯着望远镜的镜片连眨眼都舍不得:“还是没动……鞑子的步甲还在结阵骑兵绕到北边去了。
” 另一个哨兵的手冻得通红却始终握着一面小红旗按之前的约定一旦清军开始进攻他就要立刻挥动红旗给各墙传递信号。
他的脚在雪地里轻轻跺着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缓解那种等待的焦灼:“别急他们肯定要等太阳再高些冻土化点再攻不然填沟费劲。
” 话虽这么说两人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远处的清军。
他们看到清军的甲喇额真多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阵前来回踱步似乎在给手下的士兵训话;看到几个清军跟役正从马背上往下卸东西看形状像是小型将军炮的炮架;看到北边的骑兵在离北墙两里处停了下来开始原地打转像是在勘察地形。
这些细微的变化被哨兵快速记在心里每隔一刻钟就会派一个人顺着梯子爬下低声汇报给东墙的小队长再由小队长传到城楼的刘江耳中。
堡内的寂静还在持续。
没有说话声没有武器碰撞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马嘶和风吹过“刘”字旗的“猎猎”声。
可在这份寂静之下是两百六十名战斗人员紧绷的肌肉是一百多名后勤人员随时待命的脚步是四百多口人悬在嗓子眼的心所有人都知道这份寂静不会持续太久当清军的第一发火炮响起当骑兵的马蹄声逼近这张拉满的弓就会瞬间射出致命的箭。
刘江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里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对着身边的传令兵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通知各墙再检查一遍武器清军……快动了。
” 传令兵点头猫着腰快步朝着北墙跑去。
他的脚步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堡内寂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无声的涟漪墙头上的士兵们悄悄调整了蹲伏的姿势;内堡的老人握紧了手里的铜铃;了望哨的哨兵将红旗举得更高了些。
寂静中的等待比刀光剑影的厮杀更让人煎熬。
可每个人都在等等那一声打破寂静的号角等那一场决定生死的血战。
刘家堡的墙刘家堡的人都已做好了准备在这份极致的寂静里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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