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烈阳高悬昭阳殿内却阴凉得反常。
白芷跪坐在廊下青砖上额角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如纸。
她已连续呕吐三次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唯有胆汁苦涩地灼烧喉咙。
可她仍机械地掬水洗手一遍又一遍指甲刮过掌心几乎要将皮肉搓破。
那股腐尸的恶臭仿佛深入骨髓缠绕在呼吸之间挥之不去。
她眼前不断闪回昨夜的画面——母亲倒在血泊中雨水混着血水从巷口淌过铜钗滑落泥泞而柳嬷嬷提灯而来声音如鬼魅低语:“棋子用完便弃。
” “我不是棋子……”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我是小姐身边的人……我……” 话未说完喉头一紧又是一阵干呕。
殿门轻响虞妩华披着素色薄纱缓步而出发间只簪一支玉兰花簪清丽如初春晨露。
她眸光微垂落在白芷颤抖的背上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抬进来。
”她轻声道。
两名宫女捧着温粥与姜汤走入放在石案上。
虞妩华亲自执勺蹲下身舀起一勺米粥吹了吹递到白芷唇边。
“你是我奶娘的女儿。
”她声音极柔像春风拂过湖面“当年若非你娘护我出府我也活不到今日。
虞家欠你们的命这辈子都还不清。
” 白芷浑身一震泪珠滚落砸进粥碗里。
她想开口辩解想说自己从未背叛可那些暗中传递的消息、藏在绣线里的密字、冯都尉查到的浣衣局调令……桩桩件件都成了压在心头的巨石。
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昨夜所见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虞妩华看着她啜泣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动作亲昵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她当然知道白芷动摇了。
那一夜的“幻嗅香粉”不过是引子真正击溃人心的是记忆深处最痛的那一刀。
她比谁都清楚白芷的母亲死于乱军之中尸体被曝三日无人收殓正是这道创伤成了她今生最脆弱的缺口。
而此刻虞妩华要做的不是逼问不是惩处而是用温情织网将她缓缓拖回掌控之中。
傍晚时分西阁灯火微明。
冯都尉悄然入殿压低声音禀报:“柳党近日频繁调动浣衣局人手已有七名老仆被调离原岗其中三人昨夜失踪。
更诡异的是昨夜有一盲女阿箬被派往西阁后院晾晒绸缎据查此人自幼失明却精通唇语极可能是柳嬷嬷新安的眼线。
” 虞妩华端坐案前手中摩挲着一枚铜制小印闻言 лишь淡淡一笑:“难怪昨夜柳嬷嬷会出现在偏廊原来早有布置。
” 她眸光微闪似有寒星掠过。
“崔司香。
”她扬声唤道。
内造坊副使崔司香应声而入恭敬奉上一只紫檀雕花小盒。
“这是‘宁神熏香’依您吩咐配制。
”她低声说“药引以迷迭、菖蒲为主辅以少量‘梦魇草’燃后可致短暂幻视尤易诱发旧忆重演但不会伤及根本。
” 虞妩华接过盒子指尖轻抚盒盖纹路唇角微扬:“很好。
今晚就让它替我守夜。
” 入夜昭阳殿门窗紧闭宫人悉数遣散。
虞妩华独坐西阁内室倚案抄写《女诫》。
烛火摇曳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
她故意将笔迹写得歪斜稚拙如同懵懂少女初学写字一笔一划缓慢而认真。
白芷跪在一旁整理绣线双手微微发抖。
余光里她忽然瞥见虞妩华手腕翻转之际一道细微铜光一闪即逝——像是什么机关被悄然启动又似一枚隐秘符印收入袖中。
她心头猛地一沉。
那动作太熟稔了绝非偶然。
那是前世虞家密信传讯的手法! 她曾在将军府见过一次当时还被主子斥责“多看一眼便是死罪”。
难道……小姐早就知道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设好的局? 恐惧如藤蔓攀上脊背她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就在此时安神炉中熏香悄然点燃。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初时无味渐渐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甜香像是雨后的桂花又似夏夜池塘边的莲蕊。
白芷起初并未在意可不过片刻视线竟开始模糊起来。
她眨了眨眼再睁眼时—— 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灰衣布裙头发散乱胸口插着断剑正是她母亲! 老人站在那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嘴唇开合无声呢喃:“你不该背叛小姐……你忘了她说要带你去看海吗?” “不……不是的!”白芷猛地后退撞倒绣架丝线纷飞如雪。
可那身影依旧伫立指尖缓缓抬起指向她摇头。
虞妩华依旧低头抄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唯有烛火在她眸底投下幽深如渊的影。
五更天未亮风自檐角掠过带起一片枯叶扑在窗纸上发出沙沙轻响如同鬼魂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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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痴傻贵妃权倾朝野第59章 没人该替她活着来源 http://www.jjmfg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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