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桦林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伊万·彼得罗维奇裹紧了那件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的羊皮袄。
他的药箱里奎宁针剂随着脚步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仿佛在提醒他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灵魂都在低声诉说着他们的痛苦和怨恨。
桥下的楚索瓦雅河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冰层下隐约可见苍白的人形轮廓——那些都是古拉格时期没能熬过西伯利亚寒冬的囚犯。
“伊万叔叔!”安德烈·斯捷潘诺维奇从那片阴森黑松林的深处猛冲出来身上的羊皮袄像是被冬日恶魔亲吻过一般结满了尖锐的冰棱他的声音撕裂了寒冷的空气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抖“柳德米拉……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十二个小时了接生婆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说胎位就像是被地狱里的魔鬼亲自扭过一样……” 伊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烧焦的头发味那味道如同劳改营里灵魂被烈焰吞噬时的绝望呻吟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紧跟着安德烈穿过那片仿佛被冰霜诅咒的蓝莓丛桦树皮上一抹触目惊心的血印宛如婴儿手掌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恐怖的故事让人心底发寒。
远处一阵手风琴声幽幽传来那曲调竟是《葬礼进行曲》的诡异变奏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为即将降临的悲剧敲响丧钟。
伊万的心沉了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寒冰般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当他们终于抵达河边时一阵凄厉的女人啜泣声突然从河心传来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利刃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跪在冰窟窿的边缘她的银发间竟然缠着一段发黑的脐带那画面诡异至极。
她的瞳孔失去了生机像两颗冻硬的越橘深深地陷在眼窝里而她怀里的襁褓正渗出一种深褐色的液体那颜色如同死亡的阴影。
“医生同志”她的声音冰冷而脆弱像是冰层即将开裂时的脆响“能……能帮我抱着孩子吗?我的手指……被冰黏住了已经无法动弹……” 伊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打开药箱医用镊子却突然在里面震颤起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抗拒。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接过那个襁褓时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地医院里他也是这样抱着一个被弹片剖出的胎儿产妇的肠子还缠着他的军靴那血腥的画面让他至今难以忘怀。
“您……您该小心夜间的楚索瓦雅河”那女人的指甲突然划过他的手腕留下一道道霜花纹路她的声音低沉而诡异“特别是……当冰面映出两个月亮的时候……” 安德烈家的木屋被一股难以名状的阴霾所笼罩血腥味与蜂蜡味交织缠绵如同地狱之门悄然开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柳德米拉的惨叫如同利刃划破夜空那声音尖锐而凄厉让圣像画中的圣母也为之动容流下了血泪那泪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是对这世间苦难的无声控诉。
接生婆玛尔法站在屋角手中的十字架沾满了胎脂那十字架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不祥之气微微颤抖着。
她双眼紧闭嘴唇翕动喃喃自语着:“魔鬼在子宫里打了死结!这是上帝的惩罚还是恶魔的玩笑?”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伊万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透头顶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一看药箱不知何时已经哐当一声坠落在地里面的药品散落一地仿佛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掀翻。
而当他目光再次落在那襁褓上时他惊恐地发现那襁褓竟然变成了一口桦树皮棺材棺材的盖子半开着里面躺着一具青紫色的死婴那死婴的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脐带紧紧地缠着三根乌鸦羽毛那羽毛如同死亡的使者宣告着生命的终结也预示着更深的诅咒。
窗外的夜枭突然集体噤声仿佛也被这屋内的恐怖所震慑连大气都不敢出。
火炉上的茶炊沸腾着冒出的水蒸气竟然奇异地形成了人脑的形状那模糊的轮廓在火光下颤动如同地狱的幻象让人不寒而栗。
“把石磨盘压住棺材!”伊万脑海中突然闪过劳改营里萨满的诅咒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他浑身汗毛直竖。
安德烈闻言猛地掀翻了祖传的克瓦斯发酵桶那桶发出沉闷的响声桶中的液体溅洒一地仿佛是对这不祥之夜的抗议和祭奠。
而就在这时柳德米拉的腹部突然凹陷出五道指痕那指痕深邃而恐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咆哮想要冲破这肉体的牢笼挣脱这世间的束缚。
地窖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恶魔的嘲笑回荡在整个木屋让人心底发寒。
伊万举着煤油灯颤巍巍地照见了墙上的儿童涂鸦——无数个火柴人从孕妇的腹部爬出每个都长着安德烈的蓝眼睛那画面诡异至极火柴人的身姿扭曲变形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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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罗刹国鬼故事第329章 冰晶状的胎记来源 http://www.jjmfg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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