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三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刚过七月御花园里的梧桐叶就簌簌往下掉像给青砖地铺了层碎金。
我叫阿蛮是福宁殿伺候笔墨的小宫女这年刚十三进宫才半年脚底板还没捂热乎宫里的石板路就撞上个邪乎事儿。
那天值夜我抱着暖炉蹲在殿角打盹忽听见窗棂“咔嗒”响了一声。
原以为是风可那响动又来一下带着点爪子挠木头的脆响。
我壮着胆子掀起窗帘角月光正斜斜地泼在阶前一只狸猫蹲在汉白玉栏杆上浑身黑得发蓝就俩眼珠子亮得像浸在水里的墨玉。
宫里哪来的野狸猫?御花园的妃子都被侍卫赶得远远的何况是福宁殿离官家寝殿就隔个穿堂。
我正发愣那狸猫忽然转头看我眼神竟不像畜生倒有点人味儿——冷冷的带着点嘲弄仿佛在说“小丫头片子看什么看”。
第二日我跟张姑姑说这事儿她反手就给我个爆栗:“满嘴胡吣!宫墙高得能拦飞鸟哪来的狸猫?再敢编排闲话仔细你的皮!”可我夜里明明看得真切那尾巴尖上还有撮白毛像沾了点雪。
打那以后这黑狸猫就成了我心头上的疙瘩。
有时是在御膳房后巷它叼着块没吃完的东坡肉见了我也不躲慢悠悠地蹲在墙头上嚼;有时是在假山石缝里露出半张脸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影子。
宫里人多眼杂偏就我一个撞见倒像是它故意让我看见似的。
九月重阳节宫里摆宴嫔妃们都去了集英殿我奉命回福宁殿取官家落在案上的玉佩。
刚推开殿门就见那黑狸猫正蹲在龙椅上前爪扒着椅背上的金龙浮雕尾巴在明黄色的椅垫上扫来扫去。
我吓得腿肚子转筋手里的托盘“哐当”掉在地上。
玉佩滚出来在青砖上弹了两下。
那狸猫“喵呜”一声跳下龙椅竟用爪子把玉佩往我脚边拨了拨然后一扭身钻进了屏风后。
等我哆哆嗦嗦捡起玉佩屏风后空荡荡的只有香炉里的烟还在打旋儿。
这事儿我没敢再跟人说。
宫里忌讳多龙椅是何等金贵地方让畜生踩了说出去怕是要掉脑袋。
可自那以后我总觉得这狸猫不一般。
冬至那天雪下得紧我去冷宫附近的柴房取炭听见里面有窸窣声。
推开门一看那黑狸猫正蜷在草堆里怀里搂着三只冻得打颤的小狸子毛都粘成了一绺一绺。
见我进来它炸着毛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警告声倒像只护崽的母狼。
我心头发软把怀里的暖炉解下来轻轻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又从袖袋里摸出块早上没吃的炊饼掰成小块搁在旁边。
“天冷吃点吧。
”我说着退出门躲在墙后偷看。
过了半晌那狸猫才探头探脑地叼起炊饼先喂给小崽自己才小口小口啃起来。
打这起我常偷偷往柴房送吃的。
有时是厨房剩下的鱼鳃有时是御膳房赏的蜜饯它倒也不客气见了我就摇尾巴不像先前那般防备了。
有回我蹲在柴房门口绣帕子它竟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用尾巴尖勾我的裤脚眼里那点狡黠活像个调皮的小厮。
开春的时候坤宁宫失了件玉簪据说是官家赐的定情物皇后哭了好几日禁军把宫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
有天我去柴房见那黑狸猫正把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往石缝里塞凑过去一看正是那支缺了角的玉簪。
“你这小畜生净添乱。
”我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它也不挣扎只是用爪子拍我的手腕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倒像是在撒娇。
我趁夜里把玉簪悄悄放在坤宁宫的窗台上第二日宫里传起“玉簪自归”的奇闻说皇后贤德感天连神仙都帮忙。
只有我知道这是那只黑狸猫的手笔。
入夏后雨水多宫墙根的青苔长得疯。
我在御花园的九曲桥边撞见侍卫统领王都头他正盯着桥下的芦苇丛皱眉。
“阿蛮姑娘你可见过一只黑狸猫?”他手里拎着个捕兽夹齿上还沾着点黑毛“前儿个太液池边发现了几具夜鹭尸体脖子都被拧断了不像是野狗干的。
” 我心里一紧嘴上却装傻:“宫里头狸猫不是早被清干净了吗?许是哪宫娘娘养的宠物跑出来了?”王都头哼了一声把捕兽夹往芦苇丛里一扔:“官家说了宫禁之内不容野物作祟见着了格杀勿论。
” 我转身就往柴房跑那三只小狸子已经长壮实了正围着黑狸猫打闹。
我把它们揣进怀里又找了个破麻袋把大的装进去偷偷往皇城根的角楼跑。
那里年久失修平时没人去墙根有个狗洞是我刚进宫时偶然发现的。
“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我把麻袋口解开黑狸猫跳出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用爪子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三下。
我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它已经带着三只小崽钻进狗洞尾巴尖那撮白毛晃了晃就没了踪影。
打那以后宫里再没见过黑狸猫的影子。
王都头的捕兽夹空了好几个月最后也不了了之。
我照旧在福宁殿伺候笔墨只是偶尔看到窗台上落着的梧桐叶会想起那双亮得像墨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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