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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民间志元朝那些事45端木堂

我踩着端午后第一场雨的泥泞回了端本巷。

青石板上的苔痕比去年深了两指像老烟鬼的肺纹。

巷口槐树歪着脖子枝桠间那串锈铃铛还在风过处叮当响撞得人心慌——这声响和我十岁那年躲在树后听太奶奶咽气时一模一样。

推开门门轴“吱呀”一声惨叫惊起檐下宿鸟。

月光斜斜泼进院子老井栏圈着圈墨色阴影像道疤。

正堂的匾额在暗处泛着乌光“端本”两个字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可那股子倔劲还在跟我爹脊梁骨似的断也不弯。

跨进门槛靴底粘到什么低头看是片干枯的海棠瓣泛着暗紫像谁哭干的泪。

这是二娘最爱的花她嫁去蒙古前在堂前栽了八株说“海棠开时我便回来”。

当夜我宿在西厢房。

窗纸破了个洞风灌进来带着老木头的霉味。

后半夜突然听见正堂有动静——像是翻书声“哗啦、哗啦”极轻却挠得人心慌。

我摸黑披衣出去正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缕幽光。

推开门供桌上的油灯竟自己亮着火苗颤巍巍的映得祖先画像的眼睛发亮。

供桌前的矮凳上摊着半本《论语》书页上的字被人用朱笔圈过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的。

我脊梁发寒却又忍不住凑近。

突然油灯“噗”地灭了黑暗里响起一声长叹像谁被掐住了喉咙。

再点起火折子书不见了矮凳上只有片海棠瓣和门口那片一模一样。

第二天跟爹说这事他呛得直咳嗽手抚着堂柱上的刻痕:“你太爷爷当年跪接蒙古官文时这柱子上的‘守’字是他拿刀柄刻的……” 他指腹摩挲着木纹里的暗红像在摸一道旧伤“有些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

” 爹的咳嗽越来越凶终于在一个雨夜抖着手给我讲了二娘的事。

二娘是我爹的亲妹子二十年前蒙古达鲁花赤帖木儿来收税见端本堂的匾额气派便想强占作私邸。

太爷爷跪了三天三夜把二娘送去给帖木儿做妾换得堂址保全。

“你二娘临走前在堂前栽了八株海棠说‘海棠开时我便回来’。

” 爹的眼窝陷得更深“可她再没回来——帖木儿的大老婆是个夜叉把二娘锁在柴房寒冬腊月只给件单衣后来……后来听说疯了抱着半本《女诫》跳了斡难河。

” 我摸着怀里的半块玉佩那是二娘临走前塞给我的“拿着等堂里的海棠开够八次就来接我。

” 可她没等到第八次蒙古的雪太厚压断了花枝。

那天午后我蹲在老井边洗帕子井水突然浑浊起来倒映出个穿蒙古袍的人影梳着汉人的堕马髻颈间挂着半块玉佩——和我这块严丝合缝! 我惊得帕子掉进水桶再看时影子没了井水清清亮亮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从那以后每晚都能梦见二娘她抱着本破书在草原上疯跑背后是漫天的雪还有个蒙古男人在追她喊着我听不懂的话。

更蹊跷的是正堂的供桌下开始陆续出现奇怪的东西:半片绣着狼纹的绢帕一支汉玉簪还有张泛黄的纸条写着“端本堂下有活泉”。

我和长工顺子在正堂的地砖下发现了密室。

掀开第三块刻着“礼”字的青砖下面有条暗梯直通地底。

梯壁上的油灯早已干涸顺子点了松明火把火苗舔舐着黑暗映出墙上的字——是太爷爷的笔迹: 大德三年帖木儿围端本堂欲焚书坑儒。

吾以女妻之实则暗通义军护得文人百余名。

二娘知其险自愿赴死嘱吾等守堂如守心…… 密室内供着尊木像面目像二娘又像祖先画像里的某位女子。

木像前的供桌上摆着本血书《端本记》记载了当年的惊心动魄:二娘在蒙古府邸偷出帖木儿的调兵符助义军躲过一劫却因此暴露被折磨致死。

她的血溅在《女诫》上染透了半本书。

我捧着血书手止不住地抖。

原来端本堂的“守”不只是守礼教更是守文脉守千千万万读书人的魂。

可秘密刚揭开危机就来了。

帖木儿的孙子现任达鲁花赤也先带着兵丁闯进端本堂说当年的契约到期要收回堂址作他的新宅。

大哥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子明灭:“守着这破木头能当饭吃?蒙古人刀架脖子上了!” 二哥拍案而起:“砍头也不能卖祖宗的脸面!” 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像极了当年太爷爷和投降派的争执。

更让我揪心的是也先身边的女子——娜仁托雅。

她的眼睛像斡难河的水清亮却藏着野气可看我的时候却泛着汉地月牙的柔光。

她是也先的妹妹常偷溜进端本堂看我爹写毛笔字跟二娘当年一样在蒙古袍襟上别支汉玉簪。

“他们要毁了这里?” 娜仁托雅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堂柱上的“守”字“我阿爷说这字是个汉人拿命刻的。

” 我和娜仁约在槐树下见面她的蒙古袍沾着晨露别着的玉簪换成了二娘留下的那支温润的白映着她颧骨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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