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组走廊狭长而安静凌晨三点的空气里浮动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气味。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毫无保留光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弥漫在空间里的沉默直直地钉在王耀脸上。
他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金属质感的束缚带在手腕和脚踝处勒出淡淡的红痕。
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攥握而泛着青白仿佛要把什么无形的东西捏碎在掌心可松开的瞬间又只剩满手的冷汗。
胡茬在下巴上疯长了大半灰黑里夹杂着几根刺眼的白像是被十年的风霜硬生生催出来的。
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每一次眨眼都能看见他眼球上覆盖的那层浑浊的膜——那是常年在工地上被灰尘和汗水浸泡的证明。
季洁把笔录本往桌上轻轻一放发出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她抬眼看向王耀目光沉静得像深潭能映出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桌角那袋证物袋里的金属碎片泛着冷光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锈迹那是从幸福里3号楼墙根下的淤泥里挖出来的。
十年了这些碎片被雨水冲刷被泥土掩埋却还是在某个雨夜被施工队的挖掘机带了出来像一个迟到了太久的惊叹号猛地戳在了这桩尘封的旧案上。
“王耀”杨震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他刚从外面抽烟回来身上带着点烟草的焦味混杂着王耀身上散发出的廉价烟味和建材市场特有的石灰气息在空气里搅出一团沉闷的漩涡。
“十年了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耗下去?” 王耀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袋碎片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样迅速移开最终定格在墙角的阴影里。
那里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堆积着不知多少陈年的灰尘像极了他这些年试图藏起来的心事。
“我……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干裂的河床里挤出来的“是意外。
那天雨下得太大了脚手架滑得很他没站稳……就掉下来了。
” “意外?”季洁拿起那袋金属碎片对着光线轻轻晃了晃。
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那些人为切割的痕迹在放大镜下看得一清二楚——切口边缘的金属有明显的变形不是自然断裂该有的样子。
“技术科的报告你要不要看看?”她把一份鉴定报告推到王耀面前“这是3号楼外墙脚手架的承重部件当年是你们施工队亲手装上去的。
上面的切割痕迹是用角磨机弄出来的手法很糙但足够致命。
” 王耀的肩膀猛地一缩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正好遮住眼睛。
可季洁还是看见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几乎要把皮肉戳破。
指缝间渗出的冷汗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随着他身体的颤抖那水渍还在微微晃动。
“还有老李。
”杨震翻开笔录本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乡下种大棚。
听说我们问十年前的事老头子当场就哭了。
”他抬眼看向王耀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他说事故发生前三天他就跟你说过3号楼东侧的脚手架有松动让你赶紧加固。
你怎么说的?” 王耀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我当时是急着赶进度。
甲方催得太狠了说再拖一天就要扣钱……” “扣钱?”季洁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桌上的钢笔被震得轻轻跳了一下。
“陈启铭是你同乡从老家跟着你出来打工三年。
夏天天热他帮你顶过最难熬的午班;冬天天冷他把带暖气的工棚让给你住。
你就为了不被扣钱眼睁睁看着他站在随时会塌的脚手架上?”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王耀紧绷了十年的神经锁孔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红血丝瞬间炸开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混着脸上的灰尘冲出两道弯弯曲曲的泥痕。
“不是我!我没想让他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人踩住了喉咙的野兽嘶哑里全是绝望“是郑晨!是他让我别管的!” “郑晨?”杨震迅速在笔录本上写下这个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当年那个项目的承建商现在已经是本地地产界的大佬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报纸上总说他是白手起家的慈善企业家。
王耀用力点着头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一小片的湿痕。
“那天老李跟我说完脚手架的事我心里发慌就去找了郑晨。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十年前那个下午的画面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当时正在办公室里喝茶听我说完把茶杯往桌上一墩就开始骂我。
说我小题大做说那点松动根本不算事还说要是耽误了工期不仅扣我的工程款还要让我在这行彻底混不下去。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重案六组之暗影之下第903章 十年雨夜里的真相来源 http://www.jjmfgc.com
做个不一样的种地小地主
回国第一天在夜店捡到未婚妻
说好当人质你怎么成仙了
三国我在许都开酒馆
龙珠最强破坏神我选布尔玛
东北民间奇闻怪谈
玉剑仙缘
洛杉矶五金店的多面人生
人在朝天宗大师姐要我助她修行
挖我金丹给女主全宗进我人皇幡
异度猎杀
这个学渣我罩了
青丘天狐
贼老天我诅咒你
傀儡皇帝开局召唤董卓当暴君
一人开局获得孔丘模板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