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回归像一块被仔细擦拭后重新安放回原处的基石让事务所恢复了那种令人安心的稳定感。
他虽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凭一双布满老茧和机油渍的手施展“力大无穷”将卡住的冰箱挪位或是精准地修复精密元件内部断裂的游丝但他坐在那张旧藤椅上的身影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我还在这里就塌不了。
他的双手始终戴着那副柔软的白色棉质手套这成了事务所里一道新的、令人心酸又肃然起敬的风景。
起初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抢着把他想做的事情做完生怕他触景生情或者勉强自己。
但老周很平静他乐呵呵地看着顾小飞吭哧吭哧地把李伯家那台老掉牙的收音机搬进来看着苏晓用万用表和电烙铁处理那些他以前徒手就能凭感觉判断故障的小电器。
“蛮好蛮好”他总是这么说眼神里没有失落只有一种历经风浪后的温和审视“小飞力气见长苏晓手稳格个(这个)焊点漂亮。
” 他并非无所事事。
当顾小飞因为急躁差点把客户一个颇有年头的木质首饰盒掰坏时是老周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勿要(不要)用蛮力小飞。
老木头有老木头的脾气你顺着它的纹理轻轻推这里……”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隔空虚点着盒子上一个不起眼的榫卯结构。
当苏晓面对一个内部结构极其复杂、图纸早已遗失的瑞士机械手表一筹莫展时是老周眯着眼凭借多年前修理类似机芯的模糊记忆一点点口述着可能的齿轮联动顺序和发条安装要点。
他成了事务所的“大脑”和“活图纸”那双无法再精细操作的手仿佛将所有的经验与智慧都沉淀了下来化为了更敏锐的洞察和更沉稳的指引。
林小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老周的敬佩更深了一层。
他知道老周正在用一种更艰难的方式重新定义着自己的价值。
这天下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推开事务所的门。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物件。
“我听说……你们这里啥都能修?”老太太眼神有些浑浊带着试探和最后的希望。
顾小飞迎上去放轻了声音:“奶奶您想修什么?我们先看看。
”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将红布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个黄铜制成的、样式极为古旧的怀表。
表壳已经有些氧化发黑玻璃表蒙也有几道裂纹更关键的是它寂静无声。
“这是我老头子的……”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哽咽“走了十年了。
这表也跟着停了十年。
我找了好多地方没人会修都说零件太老没得配了……我就想就想再听它走一走就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顾小飞挠了挠头看向苏晓。
苏晓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道:“机械结构非常古老而且……内部似乎有非标准的改装没有专业工具和配件几乎不可能修复。
” 老太太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一直安静坐在藤椅上的老周忽然开口了声音平和:“老太太表能给我看看吗?” 老太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将怀表递过去。
老周没有用手去接而是示意老太太将表放在他面前的小木桌上。
他俯下身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轻虚按在怀表两侧并没有触碰。
他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事务所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老周才缓缓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看向老太太语气肯定:“能修。
” 众人都是一愣。
苏晓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以她的判断这表几乎等同于报废。
老周没有解释而是对林小满说:“小林帮我把左边抽屉第三格那个小皮套拿过来。
” 林小满依言取来一个边缘已经磨得发白的小皮套。
老周用戴着白手套、依旧显得有些笨拙的手指勉强打开皮套里面是一排排极其细小、形状各异的金属针、探钩和微型镊子是他年轻时修理精密钟表的工具已经多年未曾动用。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他没有直接去拆卸怀表而是先用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属探针极其轻微地、隔着那层棉布手套触碰着表壳的缝隙感受着内部极其微弱的震动反馈——那是他残存的能力与多年经验结合后产生的一种近乎“内视”的感知。
“不是零件坏了”老周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心’堵住了……年头太久太多的念想沉下来了……”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老周开始了他无声的修理。
他用特制的微型工具透过表壳上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开口进行着盲操作。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次移动都仿佛耗尽了力气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稳定得不可思议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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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都市小事事务所第74章 无声的修理工来源 http://www.jjmfg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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