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东头那座荒废的绣楼最近总在子夜亮起微光。
不是灯笼的暖黄也不是烛火的摇曳是种泛着冷绿的光像浸在水里的萤火从雕花窗棂里渗出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
最先发现的是拾荒的老马他说有天半夜路过听见绣楼里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像有人在用剪刀裁布又像牙齿啃噬木头。
他扒着门缝往里瞅看见二楼回廊上飘着件白裙裙角拖在地上扫过积灰的地板留下道蜿蜒的灰痕而绿光就从那裙摆底下漏出来浓得化不开。
我带着桃木簪子(李婶说这东西能避邪)过去时正是三更天。
绣楼的木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惨叫像生锈的骨头在摩擦。
门厅里结着厚厚的蛛网网眼上沾着些细碎的布片红的、绿的、蓝的像被撕碎的彩虹。
墙角堆着座布偶山有缺胳膊的娃娃有断了腿的戏子眼珠都是黑纽扣却像活的一样齐刷刷地盯着门口。
“咔嚓。
”二楼的声音又响了比老马描述的更清晰还混着线轴滚动的“咕噜”声。
我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木头朽得厉害每踩一步都往下陷半分腐木的腥气里突然钻进丝甜香像胭脂混着腐烂的花瓣腻得人发晕。
二楼回廊的绿光更盛了源头是尽头那间绣房。
门没关严留着道缝能看见里面摆着张花梨木绣架架上绷着块未完成的绣品针脚密得像虫蛀的洞。
而绣架前站着个穿白裙的影子背对着门手里捏着根银针正往布上扎每扎一下绿光就亮一分“咔嚓”声就响一声——原来不是剪刀是针尖穿透厚布的脆响。
我刚想推门那影子突然转了过来。
没有脸白裙的领口空荡荡的只有两团绿火在本该是脸的地方跳动像两只悬着的鬼眼。
她(或者说“它”)手里的银针突然飞出擦着我的耳朵钉在门框上针尾还缠着缕黑发发梢滴着黏糊糊的绿液落在地上“滋”地烧出个小坑。
“偷了我的线就得用命还。
”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是从绣架上的绣品里钻出来的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我这才看清那绣品上绣的不是花鸟是密密麻麻的人脸眉眼模糊却都咧着嘴笑嘴角淌着绿涎。
后退时撞到个木柜柜顶的线轴“哗啦”滚了一地其中个缠着红线的轴子里滚出张泛黄的纸条:“光绪二十三年绣娘阿秀为绣‘百鬼图’耗血成线油尽灯枯尸身藏于绣架下。
”字迹被血浸过边缘发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百鬼图……”白裙影子突然笑了绿火剧烈跳动“就差最后一张脸了。
”她的白裙突然鼓起像灌满了风裙角甩出无数根银针织成道密网罩过来。
我侧身躲进旁边的杂物间门板“噗噗”被扎出无数小孔绿液顺着孔眼渗进来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杂物间堆着些旧绣绷其中个上面还绷着半块红绸绣着半朵并蒂莲针脚和绣房里的“百鬼图”如出一辙。
红绸边角绣着个“秀”字被虫蛀得只剩个偏旁倒像个“禾”字。
“当年她绣到第九十九张脸时被人发现用活人血当染料乱棍打死在绣房里。
”李婶的话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临死前她把自己的脸绣进了图里说要凑齐百鬼好找替死鬼。
” 门板突然被撞开白裙影子飘了进来绿火盯着我手里的红绸半朵莲“是我的线……你拿了我的线……”她的声音里掺着哭腔银针突然变软像毒蛇似的缠上来缠住我的手腕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红绸上的并蒂莲突然渗出鲜血顺着针脚蔓延把半朵花补成了整朵。
“咔嚓”一声绣房方向传来巨响像是绣架塌了。
白裙影子的绿光瞬间暗下去白裙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的枯骨手里还攥着根没绣完的线线的另一头连着我手腕上的红绸——原来这半朵莲是当年阿秀没绣完的嫁妆藏着她仅存的半分善念。
绿光彻底熄灭时天已经蒙蒙亮。
绣房里的“百鬼图”烧成了灰只有那朵并蒂莲红得像燃着的火被风吹出窗外落在绣楼前的老石榴树上。
后来有人说那树当年从不结果自那以后每年夏天都结满红灯笼似的果子果皮上还带着细密的针脚像谁在上面绣了层网。
老马再去拾荒时绣楼的门锁紧锁着门缝里再没漏出绿光只是偶尔有风吹过会带出阵甜香像极了当年阿秀用的胭脂味。
而二楼回廊的地板上永远留着道浅浅的绿痕像根没绣完的线一头拴着过去的怨一头牵着如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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