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让大明屹立山巅第85章 纳降

腊月的风刮在脸上像粗糙的砂纸。

流民屯寨门前的空地上两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对峙着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敲出声响。

一边是流民屯的乡勇。

队列虽因训练日短尚显青涩但阵型严整长枪如林刀盾在前墙头的弓弩手目光冷冽。

经过初战的洗礼和连日戒备他们脸上少了几分农夫的怯懦多了几分护家卫土的决绝。

站在最前的赵铁柱手一直按在刀柄上虎目圆睁毫不掩饰对来人的敌意。

另一边是黑风寨的残兵。

约三十余人比预想的要多些显然是能动的都来了。

他们簇拥着受伤的刘挺衣衫褴褛大多面带菜色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但他们的眼神却与普通流民截然不同那是经历过尸山血海、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老兵才有的眼神——疲惫、麻木深处却藏着一丝不肯完全熄灭的凶悍和桀骜。

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卷刃的腰刀、磨秃了枪头的长矛、甚至还有沉重的铁锹但握得死紧。

林川站在乡勇队列前方杨把总在他身侧半步之后。

吴秀才手持文书王老栓则紧张地看着对方那几十张嗷嗷待哺的嘴下意识地捂紧了腰间的粮匙。

沈文舟扶着刘挺向前走了几步。

刘挺推开他独自上前黑脸上那道疤微微抽动他抱拳动作因伤口而有些僵硬声音沙哑如同破锣： “林……林当家。

”他顿了一下显然不习惯这个称呼“刘挺……带兄弟们来了。

是杀是剐给个痛快话。

只求……给受伤的兄弟们……一口热的。

”他身后那些伤兵相互搀扶着有人发出压抑的呻吟。

没有繁文缛节直指生存的核心。

林川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溃兵他能看到他们眼底深处的戒备、屈辱以及那几乎被磨灭却依然存在的、对“规矩”的残余认知。

他们是兵哪怕是溃兵也习惯了服从与交易。

“刘哨官”林川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流民屯的规矩沈先生想必已告知。

入此门需守我法。

缴械、整编、听调。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可能做到？” 刘挺喉结滚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眼巴巴望着他的兄弟猛地一咬牙：“只要能给条活路让兄弟们吃上饭俺刘挺……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

”林川纠正道目光锐利起来“是听流民屯的规矩听保卫家园的号令！你们不再是黑风寨的溃兵也不再是朝廷的逃军。

入了此门便是流民屯的一份子需与身旁的袍泽同进退共生死！可能做到？！” 这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仅是对刘挺说更是对所有的溃兵和乡勇说。

刘挺胸膛起伏最终重重抱拳：“……能！” “好！”林川点头对赵铁柱示意。

赵铁柱上前一步声音洪亮：“所有人听着！按顺序上前将兵器放入前方木箱！不得私藏违令者斩！” 溃兵们出现了一丝骚动。

兵器是军人的胆是乱世中最后的依靠。

交出它意味着将性命彻底交到别人手中。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死死攥着自己的腰刀眼神凶狠地瞪着赵铁柱。

刘挺回头低吼一声：“老蔫！放下！” 那叫老蔫的老兵嘴唇哆嗦着看看刘挺又看看对面森严的阵列以及墙头那些闪着寒光的箭簇最终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嚎猛地将腰刀扔进了木箱发出“哐当”一声大响。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铁器撞击声不绝于耳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缴械完毕吴秀才上前宣读条款重点强调了连坐法与违令处置。

刘挺和沈文舟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在那份代表着屈服与新生的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随后王老栓带人抬来了几桶冒着热气的红薯粥和几筐杂粮饼子。

“按人头每人一碗粥一个饼！”王老栓大声宣布眼神却紧紧盯着分发过程生怕多给一勺。

当热粥和饼子递到那些溃兵手中时场面瞬间失控了。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和警惕如同饿狼般扑向食物狼吞虎咽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停下。

有人吃着吃着眼泪就混着粥水一起淌了下来。

他们或许曾是保家卫国的边军好汉但饥饿早已磨掉了他们所有的体面。

乡勇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敌意稍稍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中许多人也曾经历过这样的饥饿。

林川对杨把总和赵铁柱低语：“按计划伤兵集中看护治疗其余人打散编入各小队。

告诉各队正严加看管但亦不可无故折辱。

若有异动及时禀报。

” 整合的第一步在一种混合着屈辱、戒备、生存渴望与一丝微弱希望的氛围中艰难地完成了。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如何让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融为一体如何化解仇恨与隔阂——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远处山梁上巴彦通过望远镜观察的冰冷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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