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扬州城。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降下一场冰冷的雨。
长街之上不见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华。
商铺闭户行人驻足整个扬州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肃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那条由城中明府延伸而出一路缟素的送葬队伍。
白幡如林纸钱似雪。
上百名身穿孝服的明家子弟与家仆簇拥着一口名贵的金丝楠木棺缓缓前行。
哀乐低回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为这座江南名城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悲戚。
“可惜了明家这位大小姐听说才貌双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
” “嘘!小声点!没听说吗?就是她胆大包天带人刺杀那位从京城来的冠军侯这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尸骨无存?那这棺材里……” “衣冠冢罢了!做给活人看的!” 街边人群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穿透了厚重的棺壁刺入明锦珊的耳中。
她“躺”在无边的黑暗里意识清醒得可怕。
原来自己是“尸骨无存”。
何其讽刺。
她能感觉到棺木被抬着前行时那富有节奏的轻微晃动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命运的嘲弄。
鼻尖萦绕着金丝楠木独有的沉郁香气混杂着身上寿衣的崭新布料味道冰冷而陌生。
这狭小的空间是她的囚笼亦是她的新生之地。
她能听到棺外那一声声或真或假的哭嚎。
她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一声是父亲明清军肝肠寸断的真切悲恸哪一声又是二房那些人惺惺作态的虚伪表演。
活着的时候她是家族的利刃。
死了她便成了家族的脸面。
所有的价值都被利用得淋漓尽致。
明锦珊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只是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死寂与嘲弄。
…… 长街尽头临江的一座酒楼二楼。
凭栏处沈天君一袭黑衣临窗而立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茶杯目光淡漠地注视着楼下那条蜿蜒的白色长龙。
他身后的桌案旁安月瑶正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好大的排场好深的哀情。
”安月瑶看着楼下那绵延近半里路的送葬队伍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讥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王公国戚薨逝了。
这明家二房的明清微倒真是个舍得下本钱的。
” 一场盛大至极的葬礼既是向全扬州宣告明家的悲痛也是演给沈天君这个唯一的观众看。
他们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与“无辜”。
袁天罡侍立在沈天君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侯爷一场戏罢了。
演得再像也终究是假的。
” 沈天君没有回头只是将杯中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戏自然是假的。
”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冷冽。
“但看戏的人可以是真的。
” 他要看的不是这场漏洞百出的葬礼而是那个导演了这场大戏的明清微究竟准备了怎样的“投名状”。
若只是这点程度那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送葬的队伍中。
大老爷明清军被人搀扶着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面如死灰。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口棺材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那是他的女儿他唯一的骄傲。
如今却要被他亲手送进冰冷的坟墓甚至连让她入土为安都要变成一场算计和表演。
他的心在滴血。
而在队伍的最前方二房的明清微一身重孝身形挺拔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
他的眼眶泛红神情肃穆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仿佛他才是这场葬礼的主心骨。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大伯明清军眼底深处便会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得意。
很快很快这明家就要改天换日了。
队伍行至城郊的明家祖坟。
一片风水极佳的山坡上一座新坟早已挖好正张着黑洞洞的口等待着它的“主人”。
“落棺——” 随着司仪一声长喝棺椁“咚”的一声闷响重重落地。
棺内的明锦珊身体随之一震那股来自大地的厚重与冰冷仿佛穿透了木板预示着永恒的隔绝。
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明清军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坟前抱着冰冷的墓碑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珊儿……我的珊儿啊!爹对不起你!爹没用啊!”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权衡都被这个父亲最本能的悲痛所击碎。
然而就在司仪准备宣布下葬的时刻。
异变陡生! “抓住他!抓住这个蒙蔽家主残害同族的逆贼!”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坟地上。
只见明清微身后的几名心腹护卫如饿虎扑食般猛地冲出目标直指正搀扶着明清军同样满脸悲色的总管家——苏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来源http://www.jjmfgc.com/prov/339762.htm
槐荫巷17号
当咸鱼小师妹成为团宠后
房车撒钱静音富婆全网爆红
半岛之滞留南韩我惊艳所有人
挽剑愁眠
不看美女和大腿来看杀人和悍匪
我让高阳扶墙高阳为我痴狂
龙王出山带着小姨妹一起飞
凡人的通天之路
官场褶皱
生存游戏我的san值爆表了
穿书年代资本大小姐是恶毒女配
四合院儿里的李大炮
浮生仙